天终于放晴了,压在人们心中的那块阴云渐渐消散了,国都又有的些许生机。
大虞国都总共有八条主干街道,乾明街就是其中之一。整条街有清一色的大理石铺就而成,宽旷的大街足以容纳九辆四轮马车并行通过;乾明街两边错落着各式各样的酒楼、茶馆;街边还有小摊贩在那里极力的吆喝着自己的买卖。
周亓从虞皇宫一路走来,走走停停,左顾右看的,感觉啥都很新奇。
这也不怪他,虽然他是大虞朝当今天子,但从小他便生在深宫之中,不见世间繁华,再大一点便跟着宰相李玄启蒙学习,更大一点的时候便是学习政事处理。
直到元鼎三十五年他被立为皇太子,第一次出宫还是随军北巡,北巡回归后便又埋头与政务处理,他知道世间繁华,但可惜他之前都没机会接触。
所以这次出宫他的打算好好的逛一逛着锦绣国都。
“秦烈,不要那么紧张,放松放松”,周亓看着旁边因为握刀太过用力而手指发白的秦烈有些无语。
秦烈摇摇头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:“陛下,繁华之中亦有危机藏匿,臣不可不察”。
“哈哈”,周亓笑道:“普天之下能在大虞国都内杀我周亓的还没生出来呢,不必惊慌”。
“陛下说的是”,秦烈不可置否:“但是臣作为护卫,不能让宵小之辈惊扰了陛下,毁了陛下的雅兴”。
“好好”,周亓笑道:“依你所言,但是接下来,你不要称呼朕为陛下,叫我公子即可”。
“诺”。
“走,前面好生热闹,咱们去凑个人数”,周亓率先开路,径直走向不远处那里外围了好几圈的人群,秦烈落后一步紧随其后。
“原来是一个算命先生”,秦烈拿刀鞘在人群中拨开一道小口,周亓走近一看心道。
眼前是一个穿着八卦袍子的道士,旁边立着一杆幡旗,上面写有:知天命算天理,一字观一生。观其面相,倒三角的脸上两颗眼睛睁得再大还是一道细缝,薄薄的嘴唇下方尖尖的下巴留着一小撮的短须,五根细细的手指时不时的捋一下,还别说有算命的那味了。
“道士你这算的准不准”,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扯着大嗓门问道。
“阿弥...天尊,道士从不打诳语”,那个道士老神在在的答了一句。
“噗嗤...”,不知是谁没忍住,突然笑出了声,紧接着便是一浪接一浪的大笑。
道士也不恼怒,就这笑看人群,颇有世外高人的样子。
“道士你这是怎么个算命法?”,周亓收起了笑容,正经的问道。
“公子...”,秦烈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周亓抬手阻止了。秦烈虽然没有阻止周亓的动作,但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那个道士,右手握着刀柄,随时准备拔刀斩。
“老道算命有三种”,老道是眼睛眯的更小了,笑容渐渐起来了,道:“其一:测字;其二:解梦;其三:画魂”。
“这测字和解梦大家伙都知道,这画魂是什么个画法”,一个好事人发问了。
“画魂其实也很简单”,老道摸了摸胡须道:“众所周知,天魂地魂常在外,唯有命魂留人间。而画魂就是拿笔画出你的命魂洞悉你的命数”。
“老道你怕不是消遣我们大家伙”,又一个好事者发言了:“这魂长啥样,怕只有阴曹的阎王知道吧?生人谁见过自己的命魂长啥样?这怎么画出来”。
“不不不,这位施主你想岔了”,道士摇了摇头道:“命魂虽然很特殊,但是命魂的形状就是你潜意识中想到的第一个形状”。
“好了,别在问了,诸位想要测字算命就交钱吧”,道士指了指旁边那个红木盘,又指了指红木盘旁边的收费表道:“金银乃俗物,千万不要吝啬”。
“好”,周亓摸了摸身上,转头问秦烈要了快碎银然后扔到红木盘里,道:“来,给本公子测个字”。
老道肃穆道:“请”。
笔走龙蛇,挥毫有神,一个“生”字落于白纸。
“好字”,周围人观看的人虽然没啥文化,但是欣赏美的事物是人们与生俱来的,一眼就能看出好赖美丑。
老道看了看纸上的“生”字,又抬头看了看周亓,然后又低头看着“生”字,又抬头看了看周亓,如此重复好几次,眉头也越皱越深,使得众人都有些厌烦了。
有人发问了:“老道你倒是测字啊,看了不说话是何意?”。
老道没应话,而是闭眼掐指算了起来,周亓就那么抿着嘴唇静静的等着老道。
一盏茶之后,老道睁开了眼睛,面色很是憔悴,头发不觉之间也白了几根,道:“小哥你命数太重了老道算不出来,那碎银你收走吧”。
“不必了,赏你了”,周亓淡淡的说了句,转身离开。
望着渐渐远去的周亓,老道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,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语道:“天子欲求长生”。
“陛下,刚刚那个道士...”,秦烈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算命道士欲言又止。
“朕知道你要说什么”,周亓直视前方,边走不说道:“道门的手法,又有些佛宗的气息,这不是普通的道士”。
“不用管他,在大虞国都,他翻不起大浪”,周亓挥了挥手又问道:“最近妖魔有什么动向没?”。
秦烈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答道:
“原林的妖魔,除了妖尸人族上次在天杀府犯过案,其他的族群还是那么的安静”。
“但是阴渊的妖魔好像有些不平静,最近活动有些频繁”。
周亓闻言突然停了下脚步,然后又向前走着:“具体是哪些妖魔”。
“具体有:三眼狼族,槐妖一族还有狐妖”,秦烈答道。
“盯紧一点,在北伐之前只要他们不犯下大案不要惊动他们”,周亓顿了一下然后又道:“等北伐结束之后,在和他们算总账”。
“陛下,有件事臣不知道该不该说”,秦烈有些犹豫。
周亓:“说”。
秦烈:“是关于青王爷的”。
周亓皱了一下眉道:“二弟?他怎么了?他不是就藩了?还能有什么事?”
“青王爷最近和佛宗走动有些频繁”,秦烈答道:“有很多武僧进入了他的王府,但最后都不见了踪迹”。
“不用管他”,周亓道:“他能看清事实最好,看不清朕也只好送他去见父皇了”。
“滚出去”。
远处一声呵斥打断了周亓与秦烈的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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