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丽文眼神中满是惊恐,结结巴巴的解释道:我正睡着,就听到有人敲门,睁眼看你不在,还以为外面敲门的是你呢,就开了,哪知道是他,阴森森的,吓死我了。
陈方堂继续追问:他跟你说什么了?
马丽文说:他说约我出去坐坐,有话跟我说,然后你就回来了。
陈方堂的脸色更阴沉了,他站在门口,望着隔壁那扇门出了会神。
10点多,折腾了一阵,马丽文便睡着了,陈方堂俯下身呆呆的盯着这张脸看了半天,伸出食指摩挲了几下,光滑如绸缎,他的心上像有只蚂蚁爬起来,痒痒的。
他抬头看茶几上的提包,手术刀在包里,小巧锋利,像蜻蜓的翅膀。
他探出身子,一只胳膊越过马丽文,去够皮包。
咔!门突然轻响了一声,陈方堂警觉起来,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,突然猛的拉开门。
走廊里灯光幽暗,空无一人,脚下是猩红的地毯,左右是空荡荡的雪白墙壁,死寂。
陈方堂看了眼隔壁的房门,暗红色的木门紧闭,像张一言不发的嘴。
这一晚,陈方堂最终还是没动手,这个男人的出现令他有些不安,他决定再等一等,小心驶得万年船。
他睡得很警醒。
半夜里,大约两三点钟的样子,他听到门在响。
他一下子醒了。
咯吱咯吱,咯吱咯吱,房门竟然一点点开了,这声音很磨耳朵。
陈方堂一下子坐起来,在黑暗中低声喝问了一声,谁?
门开了一小半,陡然停住了,走廊里昏黄的光线从缝隙挤进来,地毯上被印上一块狭长的黄亮光斑。
马丽文翻了个身,仍睡着。
陈方堂死盯着房门,全身绷得紧紧的。
一只苍白的手慢慢的搭在门沿,接着,半张鲜红的脸从门后一点点的探出来,上面,一只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方堂,这半张脸上没有皮,血管和肌肉赤裸裸的露在外面,像爬着无数条蚯蚓,在昏暗的光线下,泛着红亮亮的血光。
陈方堂头皮轰的一阵酥麻,张大了嘴巴。
半晌,这张脸才悄然隐去,门缓缓的关上了,房间重归黑暗。
陈方堂狠狠掐了下大腿,钻心的疼,不是噩梦,是真的。
冷汗从额头一直流到脖子上
他不眨眼的盯着房门,门外好像传来一阵悉簌的脚步声,仔细听,又没了。
直到天亮,他才再次睡着。
陈方堂是给警笛声惊醒的,
外面的警笛声连成了片,这时还不到7点。
陈方堂猛的弹起来,冲到窗前拨开窗帘,晨光哗的涌进来,他瞪大眼睛向下看,楼下密密麻麻的停满了警车。
红色的警灯闪烁。
蓝灰色的警察正在往楼上冲。
陈方堂眼前一黑,心里叫了声完了。
马丽文被惊醒了,像是被他吓到了,也慌乱起来。
走廊里一片急促的脚步声,地板微微抖动起来,警察冲上来了,皮鞋沉重。
陈方堂绝望的等待那声破门而入的巨响。
但出乎他意料的是,脚步声经过门口时并没有停留,而是向着走廊深处去了。
他胆战心惊的打开门,走廊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,都踮着脚向里看。
走廊尽头,两个年轻警察正在拉警戒线。
对讲机里传出嘈杂的喊话声和滋滋的电流脉冲声。
几个警察笔直的守在一间客房门口,整条走廊光线阴暗,气氛紧张。
陈方堂悄悄问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:怎么回事?
秃头男人凑近他耳边低声说:紧里头那间房里住的女人,昨晚被人杀了。
他顿了顿接着说:最可怕的是,脸皮还给人剥走了,警察到之前我过去看了,我的妈呀,简直吓死人了。
陈方堂一激灵,想起了昨天半夜里扒在门缝上的半张血脸。
可即便是鬼,也不该扒自己的门,杀他的是别人。
谁是凶手?他猛的想起隔壁的男人,四下里逡巡了一圈,他不在人群里。
陈方堂忽然有种感觉,这件事一定是他干的。
没错,他的眼神里的确带着杀机,杀气腾腾。
他终于想通了,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叫马丽文出去坐坐,完全是个圈套。他并不是真想约马丽文聊天,而是想杀人。
他就是那个杀人剥脸的家伙,自己的拙劣模仿者,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。
想到这里,陈方堂有些心有余悸,种种迹象表明,那个人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他和马丽文,也许在最后一刻他改了主意,自己逃过一劫。
那具尸体被抬出来,从上到下被白布单蒙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缕头发,黑油油的垂在空中,一晃一晃。
白布上脸的位置洇了一团紫红的血晕,那下面一定是张血肉毕露的面孔。
人群马上分开,纷纷让出路来。
陈方堂下楼退房
这里无论如何也没法下手了,他决定带马丽文回家。
刘立民返回雁都宾馆时,懊恼的发现陈方堂和那个女人居然退房了。
楼上全是警察,这在他意料之中,其实昨晚发生在宾馆的凶案,第一个目击者就是他。
他的确在跟踪陈方堂。
一切都是为了蒋润竹,3个月前,蒋润竹答应同陈方堂分手同他在一起,然后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。
他确信是陈方堂杀了她。
但警察找不出证据,他只好自己来。
他要为蒋润竹报仇。
这几个月,他已经跟了陈方堂很久了,他认识陈方堂,陈方堂不认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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