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偏偏就是她这毫不用力的一推,身上那人却直挺挺地从床上翻下,砰地一声重重摔在了地板上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!”何兴莉的尖叫声响破天际。她颤抖着手指伸到那人鼻子之下,片刻之后连滚带爬,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被单,逃出了房门外。
那人,死在她的床上。
故事听到这里,詹台似笑非笑地抬起眼睛,浅浅啜了一口杯中酒,懒洋洋地开口问:“我倒不知,什么时候开始我詹小爷的门槛这么低了?仙人跳黑吃黑,也能糊弄到我的头上来?”
旁边的人陪着笑脸,给他的酒杯斟满:“詹爷说的是,可是这件案子,还真不是普通的仙人跳黑吃黑。”
何兴莉半/裸跑出了房门,凄厉的叫喊让整栋楼都人尽皆知。有大胆子的邻居给她拿了件衣服,陪着她等在房门口,却没有人敢陪着她回房间去看看那具“尸体”是什么样子。
警察接警很快,比救护车更早到达。为首的老民警带着执法记录仪进门,许久之后面色古怪地出来,指了指何兴莉:“你进来。”
何兴莉死活不敢再看死人,被身旁的邻居搀着手臂才颤颤巍巍进了房门。
八平米的小隔间,拉开粉红色的帘子,一览无遗。
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,床下一张宜家买来的短绒地垫,是她小小的房间里面最“小资”的物品。
而除了这些东西,什么都没有。
没有男人,没有尸体。只有她和那人脱下来的衣服,杂七杂八堆在地毯上面。
詹台心中一动,面上却丝毫不显,漆黑如墨的长眉微微挑起,长长的丹凤眼半睁半闭,慵懒又傲然。
“怎么?尸体不见了?”
不仅仅是尸体不见了,而是有没有这个尸体,都说不清楚。
“警方查了监控,只在路口拍到他们进来的镜头。”桌上有人这么说。
詹台点点头。小姐们做“生意”的地方,自然是挑一些监控少的僻静地点,免得惹祸上身。如果按照何兴莉的说法,她从房间逃出之后一直守在楼道之中,若是那人未死,从楼道中进出,她肯定能够看见。
如果不是走楼梯,那就是从窗户逃出去了。
可是,这人如果未死,为何不将放在床脚的衣服穿起来,光明正大从正门离去,反而要赤身裸体爬窗而逃呢?他的嫖资明明早已经付过了啊。
何兴莉的说法,并不符合逻辑!
可是如果何兴莉撒谎,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?如果她是仙人跳,杀了人,为何不静静处理尸体,反而要贼喊捉贼惊动警方呢?
她报警之后,刑侦必定仔细检查过她的房间。如果她曾经在此间杀人,那必定会留下尸体的蛛丝马迹,不可能不被警方发现。
一个英俊多金的嫖/客,凭空出现在年老色衰的站街女面前,却在欢/爱的当中突然死去。
小姐受惊报警,等回来的时候,却发现原本倒在地上的尸体,凭空消失了!
这个案子,果然诡异!詹台被勾起了十足的兴趣,却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露出端倪,只是傲然地点点头。
酒过三巡,他喝得上了头,被桌上聚齐的三教九流一句又一句地恭维得很有些飘飘然。一个癞痢头的老乞丐凑到他们桌边,被他三句讥讽打发开来,一时间春风得意意气风发。
他们讲完了这个诡异离奇的失踪案,又有人撺掇着詹台带着兄弟们去石桥铺白马凼的“红灯区”长长见识。
“谁知道那何小妞是不是遇上了美男鬼?怎么老子就没这么好运气,又有妞睡又有钱拿,还有故事拿来吹水?”有人哄笑。
他披衣出门,临行之前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,环顾一周却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。而墙角一角方桌上,一个小小的身影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。
何兴莉租住的那间单间,已被道上沸沸扬扬的传言炒作成了江湖人士的“旅游胜地”。詹台摸黑前来,顺着昏暗的楼道灯光爬上三楼,轻轻敲了敲门。
何兴莉早已搬走,楼道内悄无声息。詹台从兜中掏出螺丝刀和铁丝,轻车熟路地塞进锁孔之中,十几秒钟之后,塔地一声轻响。门开了。
黑暗之中寂静一片,却仿佛有人隐藏在黑暗之中窥伺。
詹台眉梢一动,左手捏诀,右手摸出一把绿豆捏在指尖,倏地一下全数散出。
绿豆落地的声响像是惊动了黑暗之中的那人,原本几不可查的呼吸突然间有了起伏。
房中果然有人,呼吸轻巧身形纤瘦。还是个女人!
詹台眸中精光一闪,身形已经朝她隐藏的方向行动。
偏偏就在此时,房间内的灯光突然大亮,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几乎刺破了詹台的耳膜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!你是谁?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身后凄厉的女声传来,而不过这一愣神的工夫,詹台只看到面前一道纤瘦的身影从窗台一翻而下,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长长的马尾。
人已经跑了,再去追也无用。詹台无奈地叹了口气,慢慢回过身来。
而在他看不见的楼下,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影躲在屋檐之下,半晌之后,戴上头上的兜帽,大步朝前走去。
罪魁祸首何兴莉还站在詹台的面前,无辜地瞪大双眼望着他:“我回来拿东西,你是房东的新租客吗?”
难得见到故事的女主角,詹台大大方方地请何兴莉去街边吃串串。何兴莉近来过得十分滋润,没有化妆的脸蛋显得干净但是苍老,眉眼虽称得上好看,下垂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十多年来的沧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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