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问言觉得这个世界对他的误解很深。
“哥,你也讽刺我。”
“我只是善意地提醒。”
“你看我像是那种会破坏别人感情的混蛋吗?”
“混蛋也从来不会把自己是混蛋这事儿写到脸上。”
沈问言无奈地往后一靠:“算了,不跟你说了,你就是想讽刺我。”
沈徽明笑笑:“开个玩笑而已。”
“不好笑。”
“那你跟人家余歇开的玩笑也不好笑。”
沈问言无言以对,觉得他哥再次完美压制了他。
“你们俩之间,这么多年没见,说白了,关系跟陌生人区别不大。”
这话沈问言不愿意听了:“好歹是老同学,怎么就跟陌生人区别不大了?”
“对对对,是我不严谨,区别还是有的。”沈徽明一点不给他面子,“是彼此知道名字的陌生人。”
沈问言又被气着了。
“你想追人家,该了解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,也还没摸清楚对方现在是怎么个脾气秉性,就这样冒冒失失地烂招频发,人不烦你就怪了。”沈徽明说,“如果我是余歇,截止目前,对你的想法就是——尽早拉黑神经病。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,我一见了他就慌了。”
“正常,我刚认识索炀那会儿也总慌。”
“你也总出烂招吗?”沈问言来兴致了,很想听听他这睿智的堂哥都干过什么蠢事。
沈徽明说:“那倒没有,只有你会这样。”
好么,又来了一拨嘲讽,沈问言快承受不住了。
被伤得很深的沈问言不说话了,没力气,人生已经没有快乐了。
“你买的这披萨挺好吃的,你不吃?”
“没胃口。”沈问言瞄了一眼桌上的披萨,“也没脸吃饭了。”
沈徽明看着他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出来:“你首先要稳下来,知道你喜欢他,知道你三十岁了才情窦初开,但你得摆正心态,别三十了跟十三似的。”
“你才三十岁情窦初开呢。”沈问言不服,“我二十七就开了。”
“那你二十七的时候怎么不联系他?”
“我那不是听信了谣言,以为他结婚生孩子去了么!”
真坑人啊!沈问言说:“要不是那谣言,我俩现在都好上了。”
“你还真是盲目自信,你怎么就知道是好上了,不是早就被人拉黑了呢?”
沈问言快被他堂哥气死了:“能给我一点美好的祝愿吗?”
“祝愿没用,这事儿得看你怎么处理。”沈徽明说,“我也没法给你支什么招,我不了解余歇,现在的你也不了解现在的他,所有套路都抵不过真诚,你平心静气地去跟他好好相处,慢慢了解,说不定某一天……”
“他就接受我了?”
“他就发现,其实你是个白痴。”
“……再见吧。”沈问言说,“你继续加班,我回家睡觉了。”
沈徽明笑盈盈地吃着披萨目送堂弟离开,之后给索炀发了个信息:发现一家好吃的披萨,改天买回去给你尝尝。
沈问言从沈徽明办公室出来之后觉得心烦意乱,他一点都不想回家,可又没什么地方能去。
“成熟”男人在这种时候需要用“成熟男人”的方式来发泄情绪。
他看向马路对面的便利店,深呼吸一下,迈着步子进去买烟了。
一包二十块钱的烟,一个两块钱的打火机。
沈问言出来之后找了个角落躲着,非常笨拙地打开了香烟的包装。
他抽出一根烟来,琢磨半天不知道应该用中指和食指夹烟还是应该用中指和无名指夹,最后一想,算了,酷一点,用食指跟拇指吧。
他掐着烟,送到嘴边叼着,打火点烟的时候有点走神,想的是:余歇现在还抽烟不?
中学那会儿除了沈问言之外,班里男生都特叛逆,老师家长越是不让做的事儿,他们做得就越欢实。
比如早恋,比如打架,比如抽烟。
余歇一直都是班集体的中心人物,学习不好,但人缘极佳,在班里呼风唤雨的,走路带风,人称“歇哥”。
当时的余歇倒是没早恋,后来沈问言才知道他不早恋的原因——用所有的时间来暗恋沈问言了。
打架肯定是少不了的,毕竟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转了学,转过来之后虽然因为对沈问言一见钟情而开始尝试着好好学习,但学习不耽误打架,半大小子一言不合就开打,那是他们的一项必不可少的“体育运动”。
至于抽烟,沈问言逮到过一次余歇抽烟。
快高考的时候,五月份,天已经开始热了,有一种北方的夏天提前到来的感觉。
当时虽然临近高考,但学校还挺人性化的,觉得孩子们学习太累,体育课必须每节都上,让大家休息休息。
那天的体育课,沈问言跟大伙儿打了会儿篮球,之后尿意袭来,下了场。
他跑去体育馆的洗手间,刚一推门进去就看见了背对着门的方向站在窗边的余歇。
当时余歇就一个人在那里站着,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和校服裤子,那个又厚又肥还很丑的校服外套被他搭在肩膀上。
沈问言进去的时候,余歇听见声音回头,微微侧了一下身,沈问言一眼就看见了对方手指间夹着的烟。
对啊!当时的余歇是用中指和食指夹烟的。
沈问言调整了一下自己夹烟的手势,在抽第一口的时候,还在回忆那天的余歇。
记忆里,那一瞬间的余歇好像有点儿忧郁,就是那种青春期独有的“45度角仰望天空”的忧郁,当时的沈问言没想太多,现在再回忆起来,有点日本纯爱电影男主角的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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