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就失了耐心了吗?
那她等了他一天呢。
她今日从天牢回来,就一直在等他,她以为他会随后跟过来,没有;然后,她又以为,他会将苏希白的事处理完了就过来,还是没有;最后,她想晚膳的时候总有时间过来了吧,依旧是没有。
她在等他的解释。
虽然,他是帝王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无需跟任何人解释,但是,毕竟死的人是苏希白不是吗?是她的养父苏希白不是吗?毕竟苏希白死之前提到了她不是吗?
苏希白说了什么?
苏希白说,有什么事她迟早会知道;苏希白说,她跟贤妃是有关系的;苏希白说,他果然杀人灭口了;
这些话什么意思?她等着他告诉她!
就算早上苏阳的那场局不跟她讲,难道这些不应该跟她讲讲吗?
终于,她等来了他,却没有等来他关于这件事的只字片言,不仅如此,还怪她不该跟他闹脾气,是吗?
苏月笑着摇头,目光从他的脸上掠开,看向桌上八角宫灯里面的烛火。
下一瞬,却是下颚一重,男人又伸手擒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扳过,“你到底想要怎样?”
想要怎样?
他问她想要怎样。
苏月再次微微一笑,伸手握住他的腕,男人眼波一动,她却将他的手拿开,淡淡开口道:“我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如此这般怕我知道?是不是如果我知道了,你也会像除苏希白一样除掉我?”
男人眸光一敛,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被酒色染红的俊颜微微扭曲,浊暗不明的眸子越发深暗,他反握了她的手,用力,那劲道就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掉一般。
“你就这样看我?”男人目光沉沉,对上她的眼,一瞬不瞬。
苏月却也不避不躲,径直承接了他的目光,咬牙忍着手骨的巨痛,一字一顿,“那你就告诉我事情的真相!不想我这样看你,你就告诉我所有的真相!”
男人死死盯着她,泛着血色的瞳孔慢慢收缩,许久,忽然将她的手甩开,起身从座位上站起,“对,如你想的一样,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,被苏希白捏住了把柄,恐被他挟制,所以,我设计杀了他。”
因为他甩的动作,苏月的手直直撞在桌案上,她痛得瞳孔一敛,却也顾不上,依旧目光凝着男人不放,艰难地开口,“什么坏事?”
她不是圣母,也不是女娲,她更不是同情心泛滥,她自是明白,一个帝王要成就霸业,肯定要有牺牲、要有铁血手段、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、不能见光的秘密,这些只是一个帝王的功过,她不管,如果,这些便是他口中的坏事,她告诉自己,不会去在乎。
她现在在意的是,作为她的男人,他又隐瞒了她什么,关于她的什么。
“商慕炎,告诉我,什么坏事?”
她起身,缓缓走到男人的面前,轻握了他的手,微仰着小脸,望定他的眼。
两人隔得很近,男人变得微微粗重的呼吸尽数喷打在苏月的脸上。
男人眸色纠结,苏月目光殷殷。
“你无需知道。”男人蓦地转过身,沉声道。
苏月原本握在男人手背上的手就跌落了下来,她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苦笑,“就算跟我有关,我也无需知道,是吗?”
“是!”男人笃定,末了,又缓缓回过头,声音黯哑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,“知道得太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。”
知道得太多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,连她都要设防吗?
苏月便在那一句话里微微失了神。
男人却是拔步朝外走去。
眼见着那抹白衣飘飘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口,她蓦地想起什么,对着那抹清冷的背影道:“那如果我想求你放过宰相府的其他人,你是不是也不会答应?”
苏希白已经死了,其他人是无辜的,不是吗?
男人脚步一顿,没有回头,静默了片刻,又拾步出了门口,不一会儿,她就听到男人沉冷的声音自院中传来。
“蕊娘,将屋里的汤羹拿去热一热,再给皇后端过来,告诉她,如果再跟朕使小性子,明日就别想见小宇了。”
屋里,苏月一震。
出了凤栖宫,商慕炎走得极快。
夜风很冷,一阵一阵直往喉咙里灌,透体而过的寒意,让他顿时觉得酒也醒了不少。
空气中传来衣袂簌簌的声响,缓缓落在他的身后,他眸光微微一闪,顿了脚步。
是隐卫,他知道。
“什么事?”回头,他看向隐在幽幽夜色下的黑影。
“皇上吩咐找的人找到了。”
一夜商慕炎都没有来凤栖宫,苏月一个人拥着被子翻来覆去、怎么也睡不着,只要一闭上眼,就看到苏希白死不瞑目的样子。
她本不是一个胆小的人,这一次却很怕,那一种恐惧比上次在六扇门舒思倩金蝉脱壳时,她看到那个顶替舒思倩被烧死的女人时更加强烈。
她很想唤了蕊娘过来一起睡,想来想去却又终是作罢,只起身将内殿里所有的宫灯都点亮。
记忆中,除了曾经顶着商慕寒的身份的时候,商慕炎很少这样对她,自从两人交心以后,他更是从未有过。
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吗?还是说,如他所讲,天大的坏事,那件事情太大了?她不知道。
她努力地想,夜里到底自己做了什么、又说了什么,让他瞬间变脸、生气成那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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