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桃花树后的宁寒栖听到房间内传来一声茶杯掉落到地上的巨响,接着是几乎落针可闻的安静。宁寒栖并没有看到胖子的动作,在外面也就越发好奇。他悄悄溜到窗户下面,企图听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。
终于,半晌后,宁玹颤抖着嘴唇问胖子:“他……死了?”
胖子叹了口气,没有回答宁玹的问题,却反问道:“其实你心里还是在乎他的吧?”
宁玹的脸色傻白,嘴唇也是毫无血色,却嘴硬的说道:“左右不过一场露水姻缘,死了便死了,有什么好在乎了!”
胖子一生气,抓住宁玹的衣襟把他扔到太师椅上,伸出载满玉戒扳指的手指着他骂道:“宁玹,他说的没错,你果然是个狼心狗肺没良心的东西!”
宁玹冷笑一声,说道:“我是狼心狗肺没良心,可我也实在是经受不起,秦家这样高门大户的施压。他一个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少年郎,我何必绊住他的脚?再说……那件事,我不能原谅”宁家人从一而终,更容不得伴侣有半点瑕疵。
胖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叠照片,往他面前一甩,说道:“如果你说的是这些,那我可以告诉你。那么明显的摆拍,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。”
宁玹紧绷着唇线,说道:“不止是这些。”
胖子又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我知道,你和老大那件事在整个清大传的沸沸扬扬。你当年实在混不下去了,所以才会选择回老家,对不对?这件事的确是秦家人干的,也确实是秦家人对不起你。可老大这件事,你得给他个申辩的机会。”
宁玹的心里明显还有心结,他说道:“申辩?没什么可申辩的,我觉得没有了我,他的人生能过得更好。秦家人为了拆散我和他,也是煞费苦心。他明明知道这么做会让我寒心,可还是这么做了。”
胖子说道:“他所处的那个位置,有些事不得不为之。但我敢肯定,他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。至于当年他一走了之,恐怕你也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。秦大夫人当着你的面把话说得很清楚,他只能这么做。可他走之后发生的那些事,也确实糟心。”
宁玹制止道:“你不要再说了,那些往事我不想再提。”
胖子耸了耸肩,说道:“行吧!反正话我已经给你带到了,今天我来除了跟你说说当年这些误会,也想看看你过的怎么样。你这小院子倒清静,怎么不见女主人?”
宁玹说道:“……过世了。”
胖子怔了怔,接着说道:“哦,也是个命苦的。”
宁玹仿佛一具被抽去了灵魂的躯体,整个人怔愣愣的愣在那里。机械性的回答着胖子的问题,最后终于问了一句:“埋在哪里?”
胖子答道:“烈士嘛,又有军衔,一般都埋那一个地儿,八宝山。”
宁玹机械的答了一声:“哦,那么年轻,也是可惜。来年清明忌日,我也去看看他。”
胖子笑道:“我看成,他应该挺想见你的。其实他来找过你,远远看了一眼,见你领着七岁大外甥的手,身后跟着抱着另外一个大外甥的妻子,就没敢露面,回去了。”
宁玹猛然抬起头,随即想到早年有空就过来替他带两天孩子的宁晨曦的亲妈。心里就这么跟被什么揪住似的,一拧一拧的疼。
为什么不过来问问我,这孩子是谁的?你自己干的缺德事儿,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来承担?宁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,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了下来。计较这些还有什么用?人都死了,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。之前种种过往,竟然在这一刻什么都不算了。
他还是他爱的秦韬略,即使过去的那些事让他耿耿于怀了二十年。
其实他也曾幻想着他会来找他,却又怕他来找他。秦家那种门第,可不是自己这种身份能高攀得上的。即便如此,他也不会忍气吞声,寄人篱下。所以当年一走了之,没给他留下半点念想。想不到如今,竟然还是逃不过秦家人的魔障。
宁玹努力克制着自己,将情绪压了下去:“他怎么死的?”
胖子说道:“唉,秦家的情况,你是知道的吧?”
宁玹点头:“知道。”
胖子说道:“那还能怎么死啊!边境,缉·毒,这里中弹。”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壳。
门外的宁寒栖眉心皱的能夹死苍蝇,另外一位父亲死了?真的死了吗?他直觉情况不妙,据父亲说,祖父当年就是因为伴侣去世才拒绝再饮用灵泉水的。不过据说他们夫夫情深,从来没分开过。父亲一直说他和另外一位父亲是露水姻缘,那另外一位父亲的去世……对他应该没有太大影响吧?
宁寒栖心里倒是挺难过的,毕竟那是自己的另外一位生身父亲。虽说连见都没见过,可也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。
门内又是死寂的安静,过了十几分钟,宁寒栖的腿快要站麻了的时候,宁玹终于开口说话了:“你既然来了,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!我把东厢房给你收拾一下,你暂时住东厢吧!”
胖子乐呵呵的说道:“好嘞,二哥我可就多谢老三你的招待啦!”
宁玹说道:“自家兄弟,别客气。”
宁寒栖一听到这里,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窜回了自己的西厢房,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对卫则炎说道:“好险,好险,差点被抓包了。”然后他装模作样的端着脸盆去门外的压水井里接水,想给卫则炎擦擦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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