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白言上床的时候,透过薄薄的衣襟,两人紧贴的身躯传来隐约的温度。他略有些不自然,扶苏却仿佛没有察觉,动作轻柔地将他搀到床边躺下,盖上被褥,娴熟地掖了掖被角。
白言看着她的举动,目中一片静淡,半晌才道:“在下占了小姐的床,那么小姐睡哪?”
“我?我当然是照顾好你,为了让公子方便入眠,还是替公子抚琴吧。”扶苏边手边理着被褥,侧脸柔顺的弧度落入白言眼中,清雅淡丽。
白言不经意瞥开眼去,几分苦笑:“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,摇篮曲什么的,就不需要了吧。”
“但我需要!”扶苏冲他眨了下眼,窃窃地一笑,“我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白言公子在我的房内听了一整晚的曲子。”坐到琴边,她随手撩拨了几下琴弦:“白言公子也不要叫我什么小姐了,都已沦落了青楼,哪还有以前的身份?这里只有旧迷楼的扶苏。”
白言听她这样平静的言语,默然未语。
琴声悠悠扬起,他侧头,只看到琴前那长裙旖旎的身影。很柔和的琴音,似乎一只细致的手轻轻地抚在他的心头,暖暖温和,渐渐地把身边所有不安的情绪淡淡压下。
自从小时的事件过后,他就很少可以这样安稳地入睡过。
直到次日日曦微起,当修竹进屋的时候,也是不由一愣。
白言已经洗漱妥当,虽然脸色依然略显苍白,但昨夜显然他睡得很好。
修竹的视线落在他腿上的毛毯上,不禁微微出神。白言他平日里不喜欢别人将他作病人看待,也一直不在乎自己的身子,就连昨天出门时的毛毯,也是他们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盖上的。但是现在这条毯子却是这样安静地躺在他的腿上,很自然。没有丝毫突兀。
“小鬼,你是不是终于认为本姑娘神通无边?”扶苏看着他的神色,笑眯眯的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。
修竹瞥她一眼,冷哼一声,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白言身边。
到了门口,白言忽然转身微微一笑:“扶苏,如果有兴趣,不妨来梦瓷阁看看。”
“小女子受宠若惊。”
虽然她的神色并不如言语的惊喜,白言轻抿了一下唇,由青冷推着轮椅,渐渐远去。
扶苏目送他离开,不禁回眸看了一眼床榻。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个人的过往,只是昨天那一晚,虽然他的确是入了睡,却不知为何总叫人感觉始终没有睡地安稳。
这让扶苏不得不怀疑是否自己的琴技有退。
疲惫地揉了揉耳边的穴道,正准备转身进屋,不想余光里落过一个人的身影,不由一愣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那人在她极不友善的问候中侧过了身子:“居然邀请你去梦瓷阁,真是好大的面子……看来照顾白言,你真可谓是尽心尽力。”
他低着头,扶苏看不清他的神色,皱了皱眉:“你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你知不知道昨晚吵到我了?”
“……”他一大清早的跑来兴师问罪,就是要跟她说一句她昨天吵着他了?
“一夜抚琴,你当其他人都是聋子么?就算你们要莺歌燕语,也应该知道些分寸吧?我在黄鸳的房间里,什么兴致都没了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!”扶苏气极反笑,“谁人不知道流庭公子性情乖张,从不懂得什么叫‘分寸’。现在倒好,你是来教训我了?”
“是,教训你又怎么样?你这女人……”流庭突然靠近,咫尺相近的脸,吐息落在扶苏面上的时候她才发觉了一股浓重的酒气。他仿佛在努力节制着什么,抓着她肩膀的手让她感到生疼。
他又喝酒了?扶苏一愣后终于忍不住皱眉,一时间仿佛忘记了刚才的怒气,只是看着他。流庭却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地收敛了情绪,连最后手上的力气也一点点地退去了。
“你……能不能不要喝那么多的酒?”原本还想说喝酒伤身,但话到了嘴边,她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“你管我?”流庭的嘴角莫名多了一抹弧度。
“是。我管你又怎么样?”
流庭闻言一愣,抬眼对上扶苏的眸,她淡淡的吐息擦过他的脸,绽开清晰的香气。微微出神。先前她面对白言就是这种温顺婉转的模样吗?又或者她只有对自己才会剑拔弩张?
忽然低头,他猛然将她一口吻住。
灼热的吻让扶苏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了,但是不管她怎么挣扎,流庭却始终没有放开她,直到很久很久以后,他的动作才稍稍松了几分,语调讥讽:“昨天你也是这样和自己的恩客缠绵悱恻的吗……”
“流庭,你过分了!”扶苏一把推开他,气得全身冰凉。
“过分?”流庭的眼微微眯起,“自己做过的,总该知道的。白言这样好的一个摇钱树,你会放过?”
扶苏忽然沉默,过了一会,反而巧笑嫣然:“白言公子这样的人物,我当然是不能放过的。这次没用上自己的身体,下次自是要好好利用。青楼是什么地方,我们这些女人该做什么事,流庭公子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的么?”明明不堪的话语,她却说地吐字生莲。
流庭终于彻底松开了手。
扶苏感到身子旁边一凉,本要继续讽刺,却听到有些急促的喘息声。觉察到了对方的异样,她心头一跳,微微有些不安:“怎么了?”说着,想要伸手,却是被一把拍了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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