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似没有看到来人,卫风笑着看了眼扶苏,挑眉:“扶苏姑娘,既然曲子并未揍完,这银子……”
“这银子自然还是我的。”扶苏警惕地看了他一眼。她正着急着攒钱,想从她那里掏出到了嘴边的肉?休想!
“花出去的银子泼出去的水,更何况这里还是青楼,卫风你没有听说过么?”
“姑娘对这银子可真是看得紧啊。”
冷不丁一句话,才叫扶苏想起,方才似乎是有人硬闯了她的闺房?忿忿地转头一眼瞪去,只见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靠在门口,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门栓断成了两截,显然刚才就是这个人硬闯。
扶苏的眼稍稍眯了眯。
来人一身青衣,貌似玩世不恭,却有着一双清冷淡漠的眸子,不由让她本能地产生了几分警惕。不论几生几世,但凡有着这种眼神的男子,总能让她本能地躲开。因为这样的人——很危险。
流庭对她堂而皇之的打量恍若未觉,视线在卫风身上一落,语调浅浅:“原来是金科状元,流庭失敬。”话是这样说着,他的神色之间,却分毫没有半点“失敬”的意思。
卫风的视线在他的身上落过:“扶苏姑娘既然有客来,小可也不好多作打扰。”
他正欲起身,却又被扶苏一把按下:“什么来客,你不也是客吗?”言语间她还威胁性地眯了眯眼。
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莫名出现的男人居然就是那个流庭,这个人会来她这里,十打十不会是什么好事,卫风既然是当朝状元郎,好歹还是可以挡上一挡。
威胁之意溢于言表,无奈这个穷酸却不领情。扶苏一不留意,只觉手下一空,险些一个跟头栽倒下去,转身却见卫风一动身法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门外,格外温文儒雅地冲流庭笑了一笑:“小可与扶苏姑娘本是旧识,深知她的怪异性格,流庭公子若想驯服他,恐要多花些功夫才好。”看着流庭的神色间,竟然有几分同情,再看一眼扶苏,走得又是格外的云淡风轻。
这这这……简直是反了!要不是碍于有“外人”在场,扶苏恐怕连替蓬莱楼清理门户的年头都要有了,强压着才忍下了这一股子气,无比淡定地转向流庭,心里却是琢磨着回了蓬莱该是如何收拾这个穷酸。
“环儿,退——下!”几个字说地分外咬牙切齿。
先头的卫风尚且感到几分放心,但是眼下流庭莫名其妙地找来,环儿心里顿时忐忑,偏偏也只能沉着一张脸关门退出。
扶苏藏下了先头的怒气,神色已经淡然如水:“流庭公子请坐。”看着那人上了座,她斟上了一杯茶,心下却是琢磨。
她来这一世的目的是为了替那个女人报仇雪恨,而杀了闺婉的凶手诺闻又是流庭的知己好友,照理如今引起了流庭的兴趣应当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,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太难琢磨,一时竟叫她无从入手。
如果卫风肯动手就不需要她这么麻烦。但是她知道他也不会答应,因为这人一定更喜欢看她忙到焦头烂额时候的样子。
流庭随意地把玩着手上的杯盏,却也不喝:“扶苏姑娘认为,现在是不是该做些什么?”
扶苏想着自己的事,一时也未回神:“什么?”
“一个男人到一个青楼女子的房中,你说——是该做什么呢?那天,你也应该已经看够了吧?”话音落时,流庭忽然凑近了她的身子,沉重的吐息落在她的耳根,顿时一片燥热,“与其远远地看着羡慕,倒不如……自己试试?”
扶苏欲哭无泪。这个男人莫非是在记恨那天的“偷窥”?她不就是多看了几眼么,他们又没掉几块肉,小气什么啊……她伸手抵住了流庭的胸膛,不动声色地隔开了些许的距离:“流庭公子,扶苏卖艺不卖身。”
流庭似笑非笑:“很多女人一开始都这么说。”
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着实好看,扶苏不经意间微微红了一下脸:“流庭公子不一直是落红姑娘的恩客吗,怎么有空闲来扶苏这里晃悠了?”
“腻了,自然是要换换新鲜的。”
“新鲜的?扶苏可不算是了。”
似乎想到有意思的事,流庭微微挑眉:“你是要说,你已经被开过苞了?是旧情人,还是方才的那位状元爷?”
这话里头难免有羞辱的意思,扶苏却只是看了他一眼,撇嘴:“既然来了青楼,这些似乎早就都不重要了吧?”这是流庭没有料到的回应。
如果她要装贞洁女子,必然会骂他放荡;如果她是要攀附权贵,自然要一口咬定是卫风。但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一句清清淡淡的语句——这似乎早就不重要了吧?
似乎对她来说,这一切不过是世间的一个游戏。
见流庭看着她出神,扶苏讷讷堆笑:“我知道流庭公子并不缺女人,如今天色尚早,听个曲子又有何妨?”
这一回流庭在她一推之下顺势靠上了躺椅,不置可否。
见这尊佛爷终于挪开了身子,扶苏暗暗松了口气,忙不迭坐到了琴前。流庭这个人着实太难琢磨,她发觉借这个人去接近诺闻或许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,想了想,还是原计划来得保险省事——赚足够的钱,聘足够多的杀手。
不管她表面上怎样的游戏人间,但她依旧是扶苏,蓬莱楼的扶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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